在成為記者的這條路上3:報導分析與比較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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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咖雲集的新書發表會上,記者們利用會前的空檔,彼此交換重要情報。帶我去見世面的前輩,除了跟老同學寒暄幾句,顯得格外寡言。「新聞記者常常一片祥和,」前輩說,「我們寫雜誌的就沒這麼熱絡。」

大咖雲集的新書發表會上,記者們利用會前的空檔,彼此交換重要情報。帶我去見世面的前輩,除了跟老同學寒暄幾句,顯得格外寡言。「新聞記者常常一片祥和,」前輩說,「我們寫雜誌的就沒這麼熱絡。」

「為什麼?」

有好角度的記者能夠談得更多、寫得更深 「避免不小心洩漏角度」,前輩說。

一本雜誌刊登的文章,如果跟新聞報導差不多,大概很難挑起讀者的興趣。為了吸引讀者的眼球,產出與眾不同的內容,雜誌記者要創造看議題的獨特「角度」。同樣的議題,有好角度的記者能夠談得更多、寫得更深。

每一本雜誌,都有它基本的理念和關懷;關懷不同,切入的角度往往不一樣,呈現的內容可能南轅北轍。為了更瞭解天下、掌握它的核心關懷,分析天下與多家媒體在同一議題上角度、取材的異同,成了我這一周的主要工作之一。

一場罷韓 三種樣貌

今年六月的罷韓投票出爐後,天下、商周、報導者都分析了這次的罷免案。

報導者:幽微的關懷 報導者的角度是耐人尋味的。整篇報導由兩個部分組成:文字部分主要分析三大人口區的民意變化、圖像部分則是罷韓運動的圖輯。文字跟圖像說的,彷彿是不同的故事。

引「公民割草行動」李佾潔的發言當作前言,隱約中報導者認同罷韓體現了民主的積極意義。透過圖輯,讓讀者感受到罷韓作為社會運動中的團結、激情。它感性的紀錄了這股人民的動能。

硬知識方面,報導者的投票分析只做了三大人口區,便略顯簡陋。其中一個可能的解釋是,6/12刊出時天下已經做了詳盡的分析,發揮空間有限;另一個解釋是,或許這場運動本身才是它的核心關懷。

韓國瑜怎麼輸的呢?那些照片彷彿在告訴讀者:罷免掉韓國瑜的不是數字,而是這些參與其中的人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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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下:客觀分析,適當詮釋

同樣用投票數據分析罷韓,天下與報導者的角度卻不同。報導分析同意票數量及比例最多的區域,並對照2018縣市長、2020總統兩次選舉的得票數、反罷韓票數的消長趨勢,順帶比較當初橫掃的三山地區,呈現明顯的今昔落差。

針對特定區域的選情,記者做了相當程度的推測。韓國瑜在路竹區、楠梓區、湖內區的得票率,總統比縣市長少了20%,記者稱這三區最「切心」。路竹、湖內以養殖業、農業為主,「貨出得去」、「發大財」的口號打動了以出口維生的選民;楠梓則是設有加工出口區,民眾當時因一例一休而「報復性投票」。記者認為,韓可能未達到選民期待。

綜言之,天下試圖用數據來做一個貼近事實的陳述,盡可能客觀地回答「韓國瑜怎麼輸」的問題。天下一方面維持客觀中立的態度,但一方面仍然希望傳達正面的訊息給一般讀者,所以文末提出「民意如水,水能載舟,亦能覆舟」這樣中性的省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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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業週刊:用行銷的角度解釋政治

相較天下和報導者,商周問的問題、採用的方法和角度都非常不同。記者用商業行銷的角度、質性的取材手法,讓公關和行銷專業人士解答「韓國瑜為什麼失敗」。

如果候選人是偶像,那選戰就是行銷,選民則是粉絲。用這樣的框架檢視韓的公關策略,專家認為他失敗的原因有二:著重鐵粉而未顧及中低度粉絲、經不起傳統的政績檢視。

比方說,行銷專家、創宇數位執行長溫慕垚觀察,「一個產品,確實可以透過投注極大資源行銷,獲得一時勝利,得到消費者的『衝動性購買』,但消費者會不會回購?仍得回到產品力來檢視。」這樣用「消費」來詮釋「投票」的角度,的確讓讀者對政治能有不同以往的一番見解。

商周的分眾策略呼之欲出:它瞄準的是從事商業和行銷的讀者。就算是面對政治議題,商周也希望它的受眾能從中學到一些實用的資訊。由此可見,一本雜誌的核心關懷、目標受眾,直接影響了內容的取材和角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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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語:浪漫的圖像

一樣米養百種人。

為了滿足不同偏好、需求的讀者,各家媒體發展出自己切入議題的方式。三家媒體報導罷韓的角度各有千秋,吸引到的讀者群,我想也不盡相同。

多樣的觀點,自由的表述,是民主社會的寶藏。我們對事件能有立體的認識,要歸功於這些堅守理念和價值的媒體,以不同的角度書寫社會樣態,在同一棵樹上,開著不同顏色的花。

好一幅浪漫的圖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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鐵道觀光b

台灣大學歷史學系,相信文字即是力量

一年前決定成為記者,現於天下雜誌實習。平常喜歡打籃球、上健身房;最近迷上歷史相關的紀錄片。